莆田系大佬投資研發(fā)CAR-T？這樣的組合，引發(fā)了交易所的疑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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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1日，恒潤達生披露了近400頁的回復函，針對上交所的問詢進行了一一回復。這家開發(fā)CAR-T產品的企業(yè)的創(chuàng)始人是李國順，長期以來被認為是莆田系的一支重要力量。如今，做民營醫(yī)療的莆田系大佬要開發(fā)CAR-T，難怪上交所疑慮重重。
回復函主要解釋了在研產品及臨床試驗情況、市場空間、核心技術先進性、核心技術來源、實際控制人、研發(fā)費用等12個問題。這些問題都在考驗著恒潤達生的創(chuàng)新底色與研發(fā)實力。免疫細胞療法的興起也不過這幾年光景，國內僅有藥明巨諾、復星凱特的兩款CAR-T上市，全球上市的也不過5款。
而且，恒潤達生還正面回應了李國順的“莆田系”謎團。
01 莆田發(fā)家的醫(yī)藥大佬
2014年，《成都商報》發(fā)布一篇題為《掌控7成民營醫(yī)療機構福建莆田商幫操盤8000醫(yī)院》的報道，指出李國順家族的太平洋投資集團，正是擁有“維多利亞”和“陽光系列”品牌連鎖醫(yī)院的醫(yī)療巨頭，醫(yī)療投資規(guī)模位居全國民間投資前八強。
恒潤達生的回復函側面回應了上述報道，表示公司的李國順、李國清、陳良這三位合伙人靠民營醫(yī)療機構起家，其中李國順與李國清二人均是福建莆田人。
莆田系素有陳、詹、林、黃四大家族之稱。莆田人李國順不屬于這四大家族。根據招股書，李國順1968年出生在莆田，畢業(yè)于福建省莆田市技術學校輕工機械專業(yè)，之后干了6年的保險，1998年涉足醫(yī)療器械領域，之后將自己的資本版圖拓展至房地產、投資等領域。
李國順及其親屬直接及間接控制的企業(yè)高達91家，稱得上從醫(yī)療起家，橫跨金融地產的大集團。
莆田商幫的重要特點之一是以家族為中心，注冊多家醫(yī)院管理公司，投資或托管具體的醫(yī)療機構，由此形成多家法人實體構成的龐大織網。
不過，在回復函中，李國順表示，目前這些“莆田系”醫(yī)院與自己都沒關系，不論是股權還是運營上都不存在利益輸送。
擬上市的恒潤達生核查了李國順等人旗下25家主體公司，僅有9家確認與李國順等人不存在持股關系、關聯(lián)關系以及其他利益輸送安排等，剩余16家未能回函，不能排除這16家企業(yè)與李國順等人的聯(lián)系。
公開報道顯示，李國順、李國清、陳良三人2014年就陸續(xù)從民營醫(yī)院中“退出”，轉攻針對腫瘤治療的免疫細胞療法。這時候，一位同樣姓李的免疫學教授進入了李家的視線。
和許多創(chuàng)新藥企一樣，恒潤達生的誕生也是源于資本+科學家的結合。李國順出資，找到了杜克大學醫(yī)學院免疫學教授李啟靖，幾人合伙在2015年創(chuàng)辦了恒潤達生。
02 核心技術人員非專業(yè)出身
恒潤達生到底具不具備開發(fā)CAR-T的能力？這是上交所問詢的重點。
杜克大學的李啟靖一直是恒潤達生的“科學顧問”，并未擔任職務。公司最初核心技術開發(fā)人員有些也不是研究CAR-T出身。上交所認為，“公司核心研發(fā)人員黃飛、何鳳、王海鷹、金濤及史子嘯等人在原單位從事的研發(fā)內容和方向與公司存在較大差異，但入職一年多后即完成多項公司所需技術的研發(fā)并申請專利”，這件事看起來并不合理。
恒潤達生解釋了黃飛、何鳳、王海鷹等人在免疫細胞治療領域的從業(yè)經歷或研發(fā)經驗。其中有幾位確有免疫學研究背景的科學家目前已經離職，包括公司首席科學家胡紅明、金濤以及史子嘯。
胡紅明，曾任美國波特蘭腫瘤中心免疫學主任兼俄勒岡健康與科學大學教授，多年來致力于腫瘤免疫學研究。自2020年加入恒潤擔任首席科學家，主要參與核心技術平臺的搭建以及在研產品研究等相關工作。
胡紅明在2022年5月選擇離職，2022年10月加入了上海鑌鐵生物。鑌鐵生物是由從恒潤達生離職的于光婕與鄒雪梅創(chuàng)辦。
不過，在一波又一波新的研發(fā)人員的接力下，目前恒潤達生已建立了包含11個在研項目的產品管線，涵蓋CAR-T、CAR-NK和DASH CAR-T。其中，治療“復發(fā)/難治性B細胞非霍奇金淋巴瘤（r/rB-NHL）”的HR001藥物研發(fā)已進入II期臨床注冊環(huán)節(jié)，該產品預計將于2023年遞交新藥上市申請。
復星凱特原CEO、現(xiàn)任星奕昂CEO的王立群告訴健識局：“監(jiān)管審批上市更多會考慮到你昨天做的好，今天也做的好，是否能保證明天也生產出好的產品？一旦上了臨床，沒有挑病人的機會。”
商業(yè)化的風險機會是擺在每一個CAR-T企業(yè)面前的難題。藥明巨諾的核心產品CD19 CAR-T倍諾達于2021年9月被NMPA批準用于3L+治療成人患者的復發(fā)或難治性大B細胞淋巴瘤，這是中國首個上市的CAR-T。2021年“倍諾達”獲得收入500萬美元，2022年上半年收入900萬美元。
按照其129萬元一針的價格計算，目前一年大約能賣出100針。
恒潤達生必然要面臨和已上市產品競爭的局面，而且還要與同樣能治療淋巴癌的其他藥物競爭。根據招股說明書，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，恒潤達生歸屬于股東的凈虧損分別為1.17億元、1.03億元、1.93億元和1.17億元，三年半合計虧損達5.28億元。
在王立群看來，企業(yè)如何跟投資人保證產品一定能成功，如何繼續(xù)獲得投資人信任、獲得源源不斷的資金投入研發(fā)，這其中的矛盾是很嚴峻的。
恒潤達生此次募資25.39億元，也意味著公司必須加快速度“突圍”，這一市場留給后來者的機會并不多了。
撰稿 | 曾嘉藝
編輯｜江蕓 賈亭
運營 | 賈賽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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